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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作品的獨立性
有人認為從作品必能看出創作者欲體現的思想、人格等;亦有人認為,作品在作者完成的瞬間就獨立了,必得任人解讀。影留認為以上的主張都不完全正確。
確實,日本音樂家Yoshiki曾表示,原本要將Art of Life與Jealousy做成雙碟合輯,後來Art of Life「不想」跟其他歌放在一起──誰說的?當然是那首歌自己說的;誰讓那首歌自己有意見?當然是作曲者的想像。
儘管這種所謂「作品的靈魂」,極可能只是創作者的潛意識、多重人格之一,但不可否認,它已經是創作者的「分靈體」了。
我認為創作者在創作期間就正在塑造作品的自由意志。然而,此時作品本身仍非完全自由的。它還只是個與本尊緊密相連的分身,沒有被獨立出來。沒有獨立,就不能被觀眾任意解讀、擁有自己的性格。
作品接近完成時,創作者有如待產期的孕婦,與作品之間仍繫有一條臍帶,通常直到作品正式發表的那刻才會剪掉。但這仍不能確信作品與創作者就此脫離關係。創作者可能透過餵母奶(增修作品的營養素)進而改變作品的意識型態。(亦可比擬為從小教育小孩,影響其人格發展)
在創作者沒有餵奶的時候,此時作品是獨立的。因為它會自己找牛奶喝──像有深度、開放式結局的作品,會有很多人分析、研究、解讀,延伸出許多創作者沒有想過的觀點──觀眾就是使它不依靠創作者也能成長茁壯的牛奶。(亦可比擬為小孩長大後,受社會影響其人格發展)
有些創作者十分排斥觀眾的解讀,替它出官方解說本;有些創作者十分樂見觀眾的解讀(例如今敏導演),將之視為好的二次創作。我認為只有遵守自為邏輯的作品,能在所有官方資料外,建構一套自圓其說的說法,「可能性」才是連創作者也不能否認的。
即使創作者生產後就表明,作品中的內容含有連創作者自身也無法認同的價值觀,依然可以視為作者隱藏人格的一部分。小孩未必會遺傳母親,因為母親帶有隱性基因。如果柯南道爾沒成為犯罪推理小說家,而且出生於惡劣環境,確有可能被啟發成智慧罪犯型的職業殺手。但是,由於人類大腦的潛能非常大,不能果斷認定所有的角色都是作者意識的一部分。
如果作品已確信幾乎斷奶──如創作者已明確表示不再修改且應無食言、創作者已亡故、甚至進入公有領域等明顯跡象──這才算是徹底「永遠」擁有自己的靈魂。
有一種特殊情況:創作者餵奶,作品卻吐奶。
在日本,鶴見済的《完全自殺手冊》遭衛道人士痛批時曾表示,他寫這本書真正的目的並非提倡自殺,而是鼓勵人們活下去;在台灣,大囍門的《我愛搖滾》一曲戲謔地醜化、抹黑搖滾樂,創作者布朗卻表示自己很喜歡搖滾樂,寫這首歌的動機只是好玩,沒有惡意。*1
我認為這些「補充說明」不論真假,都只是創作者企圖息事寧人的辯解,改變不了作品本身潛在或已產生出來的各種意識型態。*2 除非你真的動手修改了作品的實質內容,使它確實有可能被如此解讀,否則都只是無濟於事的「個人創作後記/感想」,難以改變觀眾在主觀判斷後賦予作品的新客觀價值。
註一:《完全自殺手冊》整本書相當理性地分析各種自殺方式的優劣。我同意這本書沒有勸人自殺的意思,但也絕對沒有鼓勵人活下去的意思;大囍門聲稱並非心存惡意的惡搞,雖然風趣地描寫了台灣社會對搖滾樂膚淺的刻板印象,但並無還以清白、提供正解,只是更加深這些愚蠢的誤解。
註二:這有點像當年吳宗憲開了「暗示輕小說是A書」的玩笑後,表示自己是涼宮春日粉絲來博取網民原諒。不過我相信他真的沒有抹黑的意思。那不像小S不留情面的噹人,而是很明顯的玩笑話。其他主持人對書本內容更進一步斷章取義、曲解劇情的玩笑,很容易誤導觀眾,才是促成台灣網民憤慨的主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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